绝育

事情从上周六早晨起了变化。一向温顺的白菜头开始发出凄厉的嚎叫，并且拼命向门外跑。虽然初次养宠物我也知道他想找女朋友。

问题是猫爸纵有天大的本事，又能到哪里给它找一只母猫呢？眼看着它越来越暴躁，不分时间场合拼命嚎叫。东邻是住着一群低端商务人士，每天睡得很晚，倒是不在乎，我还听到他们学猫叫互开玩笑。西邻住着男女老少每天早睡早起，这对他们是一种折磨。而且在忍受了几个夜晚之后，他们开始敲墙抗议。

查了Google，几乎每个养宠物的人都认为应该给他做绝育手术。网上还列举了去势后的各种好处。什么不再乱跑，健康长寿等等。我知道这都是人类给自己的残忍找的理由。生为猫类，当然也有延续自己基因的自然之力。

给宠物绝育，说到底都是为了人类自己的方便，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改变人类自私的事实。

但是没有必要的残忍，猫只能以更残忍的方式被送走，或者成为流浪猫，客死在垃圾堆里。这是人的悖论，一方面把宠物人格化，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说服自己它们不过是动物。

当咚咚咚的敲墙声再度响起，驱走了伤感的小布尔乔亚情绪。我联系了浙江大学动物医院，把白菜头装进了纸箱里。

30分钟以后，白菜头全身麻醉被抱到了手术室。20分钟后他昏迷着出来。两个小时后，它睁着它的着它开眼睛。我抚摸着它的头请它原谅我。

三天后，三星期后，三年后……我们依然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