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恶梦有关

自从《低俗小说》被我在厕所看完之后，我的马桶书又换成了《等待戈多》。二手书店的老板娘果不食言，虽然第一次去她没帮我找到，隔了一个礼拜再逛，她老公就追出店门，把这本薄薄的戈多塞到我手里，价钱是1.5镑。

这本小书首印于1956年，我买到的是第11版。当寒风把落叶从天窗吹进厕所，我捧着这本书在打发着一天中最无聊又最必须的时光。有一段对白与恶梦有关。

ESTRAGON–埃斯特拉冈 VLADIMIR－－弗拉吉米尔

E：I had a dream.（我做了个梦。） V: Don’t tell me! （不要告诉我！） E: I dreamt that–（我梦见了－） V: DON’T TELL ME!（不要告诉我！） E: This one is enough for you? It’s not nice of you, Didi. Who I am I to tell my private nightmares to if I can’t tell them to you? （你听够了吗？你太不地道了，迪迪。如果我不把闷在心里的恶梦告诉你，我告诉谁去呢？） V: Let them remain private. You know I can’t bear that. （那就让它们继续闷在你心里吧。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。）

幸福的人有三种：恶梦只在睡觉时出现的；睡觉时也不做恶梦的；做了恶梦不用闷在心里的。

至于我，我是恶梦醒来坐在马桶上看等待戈多的那个人。